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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4/2 16:04:00

往事如烟

长白剑客

(一)

人老了,一是越来越啰嗦,该说的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于是有人就说你倚老卖老;二是近期记忆一年不如一年,远期记忆越来越清晰,于是有人说你老糊涂了。有人说:往事如烟,看似虚无缥缈,实则挥之不去。就有了这几篇让自己回味无穷,让别人看了见笑的文字。

小时候我还算一个品学兼优的孩子,迎着风,三道红杠的符号也曾在我的左臂上骄傲的昂起过头。可是好孩子也有淘气的时候,记得刚上初中时,有一次上俄语课我淘气了,那个教俄语的老师恶狠狠的说:你要注意啦,你的出身不好啦。我清楚的记得这个老师的名字LFH。打那以后学习外语的情绪一落千丈,再加上那会儿和苏联交恶,连着发表了9评苏共中央公开信,学俄语看不到希望,我连着三个学期只考了69分,至今就怕外语,受刺激了。

一九六八年高中毕业的我,在一九六九年初随着一帮同学来到吉林省镇赉县插队落户,过了五年难忘的接受再教育的时光。

一九七三年夏,那场"文革"中唯一的一次高考,曾让我产生了无限的向往,却被张铁生搅*了。自打人民日报发表了那《一份发人深省的答卷》,我就对自己上大学不抱希望了。看着那个坐在我旁边抄我卷子也没抄明白的公社干部之子被大学录取,我只好再一次立下了“扎根农村闹革命”的伟大理想。

人说,世事如棋局局新,有些事物的发展却不在普通人的料想之中。年末,大队书记去公社开会发了一通牢骚,说,毛主席教导我们,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毛主席信任我们,可我们能不能教育好啊!为什么我们推荐了三个上大学,一个也没走了?正巧,刚建校的水电部第一工程局技工学校招生晚,我被录取了。

据我当时代课(民办教师)的学校校长傅守恩告诉我,公社去调查了,那两个人的家长都“摘帽”了,你的妈妈还带着“帽子”,这样你属于“可以教育好的子女”,符和上边要求。

呜呼哀哉,悲从心中来……

(二)

说心里话,当时不知道水电一局是干嘛的。我没有急于在十二月底前去迁户口、报到,而是找了个借口,和集体户里的几个男生一起回北京了。到北京了解了水电工程局的大概情况后,知道水电局的工作十分艰苦,也知道了北京市还有个水电二局,但总比在农村挣公分强,才在春节前一个人回到了我插队的青山公社,办了户口,又在生产队过完春节,才在正月初六由平时处得不错的社员李福把我送到陆家的公交站,开始了漫漫十七年的水电生涯。

我插队的白城地区是吉林省西部的一片平原,广袤的草甸子上散落着一个个由干打垒的土房子构成的村庄。而水电一局则位于吉林省东部的长白山深处的桦甸县白山镇、第二松花江上游。从西到东,遥遥近千里。路遥、天冷、一个人、带着一个破箱子、倒了三次火车、两次长途汽车的旅行,没经历过的人永远体会不到那种辛酸。

这一次,我不但远离了亲人,也远离了朝夕相处五年的朋友。当我来到新建学校的校址时,经过一路旅行的我,没有惊奇,没有喜悦,也没有哀伤,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头人。

白山镇就是长白山深处的一个公社所在地,离桦甸县还有近二百华里。学校就在白山镇外十多华里,一个叫木通沟的地方。皑皑白雪中,有一个制砖的厂子,几排民居,不远处散落着十几座帐篷,这帐篷就是我们的宿舍和教室。离帐篷不远就是长白山里的原始次生林。冬天,帐篷里升着大肚炉子,焼着整吃整拉的红煤,后来才知道那叫油母叶岩,是桦甸的特产。仲春,山里已经鸟语花香,宿舍帐篷里木板床底下的积雪还没化。夏天,在帐篷里上课时,被当地人称为土球子的小蝮蛇,就会悄悄爬进教室,在你的脚边游走,胆小的女生会吓得尖叫。

在学校里,我被分在了内燃机专业。学生大部分是在当地下乡的水电一局子弟,有一女三男的北京知青。那个女生就是我后来的妻子。我们一起学习着十年前我在初中时就学过的基础知识和内燃机构造等专业知识。每人每月有十五元的生活费。年轻的好处就是很快就适应了这种生活,在简陋的球场上打篮球,去湍急的松花江里游泳,没事瞎侃,三五成群针逢相对,和平时期凡是有人群的地方就不可能意见永远一致。何况是在文革中,又赶上了批林批孔和评水浒。

在这里我又一次遇到了人生中的挫折。

(三)

从白山镇往南偏西方向顺山而下,大约两三公里就是被放排人称为老恶河的第二松花江,未来的坝址就选在了这里。老恶河名不虚传,江里乱石裸露,陡然的落差令湍急的江水拍打着乱石,发出震耳的轰鸣。据说最先来这里勘察坝址的还是日本*子。一九五八年,白山水电站第一次上马,还在镇里为苏联专家修建了俱乐部和一栋楼。后来由于中苏交恶,苏方撤走了专家,一部分最早来白山支援的人员和家属就留着了这里,被人们称为“老白山”。现如今平顶山上望江阁的位置留下了一个“张局长坟”,据说后来迁走了。

紧接着就是神州大跃进之后的三年“自然灾害”。电站被迫下马,再于一九七一年复工,由水电部第一工程局成立了“白山水电筹建处”,吉林省成立了支援白山办公室。七二年前后,大批的民工开进白山,同时,为了给插队的水电子弟一个出路,也为了给即将大干快上的工程准备技工,水电技校于七三年成立了。于是我有幸成为白山水电技校的第一届学生。

记得是在一九七四年的五月份,班里的同学都混熟了,孰优孰劣略见分晓,原来由上边指定的团干部、班干部即将寿终正寝,改选开始了。由于我还算踏实,岁数又大,成绩又好(老师中有文革中分配来的清华北大毕业生,印象最深的是王贵和与王良洲。也有和我年龄相仿的北京电校和长春电校学生,只不过命运不同,他为师,我为生),大家把我选进了团支部。对此,我本无心,人却有意,惹起了一番波澜。

当时学校的团委书记叫HYT,比我大不了两岁,是北京电校没毕业赶上文革,分在一局的的北京老乡。现在是我们的老师。此人爱穿一件*上衣,戴顶当时十分时髦的绿*帽,见人满脸堆笑,给我的印象就是一个文革中常用的词~“小爬虫”。他开始挨个找我们班的团员谈话,说我的家庭情况,选我不合适,准备进行第二次选举。没想到事与愿违,我又被选上了。此时他只好第一次单独与我面谈了。我当时问他,我是不是团员?我有没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他一再解释是上级团委查看了你的档案,不批准,你能不能不当团干部,去当班干部?其实我对这些真的不感兴趣,只不过当时年轻气盛,心中反复涌起了“相煎何急”的诗句。现在回想起来,他也不易,在那个历史时期我们都是时代的殉道者。

过后没几天,在这次风波中一直支持我的北京女生约我晚饭后出去走走,不知不觉已经天昏暗,我俩掀起帐篷的一角,进了教室,摸黑找各自的位子拿了点东西,正在此时,有几个电工四班的水电子弟,可能是在某个人的授意下,拿着手电捉双来了。第二天校长WY就找我谈话,有口难辨,我只好交代了我和我的初恋还在热恋中,她在外地。可是此事给我,也给她带来了巨大的压力。再后来使我们越走越近。终于,在一九七八年她成了我的妻子。

当时我已二十五岁了,在农村早是结婚生子,孩子满地跑的年龄了。年轻人不知道,在那个年代,一个人要是作风有问题就完了。作风甚至等同于*治生命。而生命的轨迹并不完全由自己掌握。

作者简介

长白剑客,北京下乡知青,曾在~期间工作于白山电站,后调回北京,现已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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